拿到了东西,三个村民也没有在花田附近逗留,直接离开了。
慕霭没再跟过去,他们身上应该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,所以慕霭还是想多观察一下这片古怪的花田。
昨天过来的时候,因为出了记者那档子事,慕霭也没什么机会仔细探查,就匆匆离开了。
现在这个位置,通过望远镜也能看得真切,还不会受到那股浓郁花香的干扰,整体来讲安全了很多,算是个难得的机会。
不看不知道,偌大的花田繁密到拥挤,最中心的位置却空出一片,皑皑白骨在那里垒成一座小山,像是古时候战场上用头颅搭建的京观一般,透露着令人遍体生寒的邪气。
粗略看了一下骨头的形态和大小,慕霭推测应该都是之前村民献祭的牲口,目前来看似乎并没有人骨的存在。
只是那些骨头白花花的,看上去十分干净,就像是特意清洗打磨过一遍似的,上面连残留的筋膜腐肉都没有。
除此之外,花田其他地方也零散分布着由骨头组成的白色线条,像是在描画一个图案,只是慕霭这里看过去的角度还是趋于平视,没办法确定花田整体的样貌。
“得找个高点的地方看看!”慕霭皱着眉头回身,寻觅起合适的观测地点,后面倒是有些山坡,但想要爬上去可不容易。
山坡很陡峭,踩下去又都是松软的黄土,慕霭伸手拽着那些营养不良的干瘦小树借力,靠着手臂的力量把自己送上去,与其说是在爬山,倒不如说是攀岩更贴切一些。
平时,慕霭的运动量也就是在各个教学楼之间赶路兼爬楼梯,是个信奉着‘生命在于静止’的脑力劳动者,身上的肌肉轮廓基本上都是瘦出来的。
像这样的剧烈运动,简直是要了他的命,咬着牙爬了上去,两条胳膊都是酸痛着发抖,想把望远镜端起来都握不紧。
慕霭坐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,颤颤巍巍掏出来一块压缩饼干,试了几次才成功把包装撕开,干巴巴地吃下了一块,又缓了会儿,体力才算是补充回来。
不过他的辛苦也没有白费,登高望远地俯瞰几乎可以将整片花田纳入眼帘。
花田是一个形状规整、边缘清晰的标准圆形,鲜红的底色上惨白地勾勒出类似于某种文字的线条,笔画复杂而扭曲,盯着瞧得久了,就会有一种目眩的恶心感涌上心头。
慕霭的身体晃了下,忙别过头去,不敢再看那些古怪的文字。
刚刚看到的东西,给他的感觉并不一般,说起来有些像是法阵,要是能解读里面的文字,可能就会知道它真正的用途了。
慕霭不死心,又去瞄了一眼,在晕眩来临之前收回了视线,他想记住花田里莫名的图形,只是那些东西似乎难以明状一般,哪怕它们真真实实地存在着,可就算上一秒才看见,下一秒也无法在记忆中复原,除非亲眼看着它们,不然那些形状就像是在这个世界上缺失了一样,无法用任何方式将信息留存下来。
慕霭觉得自己不能再冒险了,观测那些文字似乎是件很耗神的事情,他只看了两次,就有种熬夜之后浑浑噩噩的迷糊感觉。